夏天的晚上活像个蒸笼，但附近高中学生们还是不怕热地在夜市里闲逛。

也多亏这些最不怕花钱的群体，许良的摊子一个晚上也能挣几个钱。

他在这摆了个摊子卖手打柠檬茶，没什么成本和技术含量，赚不到大钱，但一个月零零散散下来的总和能缓和他很多经济压力了。房租费，水电费，每天的饭钱，还有小孩儿读书的钱，各种开销像几座大山死死压在许良身上，放在以前他几千几万都是眼睛不眨的就花了，从来没想过自己以后能这么为钱发愁拼命。

毕竟高中都没毕业，许良只能找些体力活做，白天当快递小哥，晚上就带着小孩一起摆摊，他站在前面做生意，小孩在小吃车后边做作业。

“老板，两杯柠檬茶，都去冰，一杯不要放糖。”

“好的，一共二十。”

买茶的是个女生，脸圆圆，眼睛也圆圆，长得很可爱，看打扮也不是附近的学生，不知怎的，许良莫名地觉得这个女生有点眼熟。

女孩子看到旁边有个小孩写作业很新奇，在等茶的过程中便和许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，诸如“孩子妈妈在哪里”“单亲爸爸很辛苦吧”“小孩子好乖很让人省心啊”之类的话，自从生完孩子后许良基本上没怎么和这种年轻女孩子聊过天，只能笨拙地应几句。

直到结账的时候，那个女孩子突然指着他惊呼道：“你是许良？！”

回头大喊：“姐夫，是你哥啊！许良，伯母一直在找他！”

女孩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塑料膜样传过来，许良顺着她手看去。

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踱出一个人影。

早已被生活打磨得像古井死水一样的心此刻狂跳了起来，那颀长的身影这些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未曾在他脑海里消失。他想到见到贺嘉的最后一面——那时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，整个人苍白瘦弱瘦得好像一根羽毛，风一吹就飘走。

但现在这个人走向了他，被黑色风衣和浓浓夜色包裹下的脸依旧漂亮俊美，少了几分青少年的稚气，眼神里也再那明目张胆的炽热爱意，只剩下浓浓的陌生。

“我哥？”

贺嘉疑惑道。

“对啊！你赶紧发消息给伯母，就说找到人了！”

“不好意思……小姐你们认错人了吧……”

许良讪讪道，再见到贺嘉这事儿对他冲击太大，现在才想起来否认。

“别开玩笑了！许良，你玩失踪游戏也得有个度吧？现在还在否认！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伯母一直在找你……”

不可能的，许良心里默默想。

“先留个联系方式吧，老板。”

贺嘉止住女生，把手机伸在他面前。

“爸……爸，你你们……在吵吵架吗？”

推车后一直写作业的小孩钻了出来，六七岁的样子，说话很是很吃力。

“没有，快点写你的作业。”

“额，这是你的孩子？亲生的？”

圆脸女生一脸惊愕，这小孩看起来还蛮大，真是许良的种，那他高中还没读完就生娃了，也没听说他当时有女朋友啊？

旁边一直波澜不惊地如静水的贺嘉也投来探究的目光。

旁边还围起了一些爱看热闹的吃瓜群众，许良尴尬得耳根子冒烟，把许悠拽到自己身下。

“有什么事后面再说吧，天色不早了，孩子明天上学，我要收摊了。”

直到给孩子洗澡时，许良整个人还是元神出窍的状态。

“爸爸爸爸！鸭鸭子掉……掉！”

许悠的叫喊把他拉回现实，赶紧把蹦到澡盆子外面的小鸭子玩具捡了起来。

许悠拿着小鸭子全神贯注地玩了起来，他低头的样子像极了以前的贺嘉，仔细看俩人的五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
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大着肚子生的，却没有一点像自己，许良忍不住腹诽。

然而，最可惜的是没有遗传到贺嘉的智商，许良总觉得是自己怀孕期间激素分泌不够的原因，许悠天生轻度智障。

擦干了身子，亲了亲他的额头额头，许良把许悠抱出水盆，温声道：“到时间了，宝宝要上床睡觉啦。”

夏日炎炎，但许良租的这间老破小设备属实有点老龄化了，空调制冷效果一阵一阵的，他怕热着许悠，拿了把扇子轻轻地扇着，嘴里哼着哄小孩儿的歌谣。

许良自己意识也沉沉起来，他莫名就想到那个女生喊贺嘉姐夫，贺嘉已经结婚了吗？他有孩子了吗？他妻子是beta还是oga呢？

以前和贺嘉上床的片段浮现在脑海，许良喜欢在上面，俩个人做总是骑乘式，许良把手搭在贺嘉的肩膀上，腰在他跨间起伏，每一次坐下来吞到最底部的时候，贺嘉的额头与钳住他腰部的双臂都会爆出青筋，绿色虬龙爬满他白皙的皮肤，看得许良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舐他的额头。

许良一低下腰，贺嘉就会用力把他按向自己，鸡八仿佛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