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,被迫让哭泣的他抬头看着自己。
随即,给了他一个耳光。
跟厉霄不同,他几乎从来都没怎么这样打过沈明,更多的调情都不会打在脸上。然而他并没有安慰哭得撕心裂肺的他,反而给予了他这样重重一击。
“清醒了吗?”谢和歌冷淡地问道。
沈明努力睁开眼看他,却是瞪视,他从来没这样也从来都不敢这样看着谢和歌。眼底的红血丝和泛着红的眼尾却让他显得更加可怜。
男人也丝毫不回避他这样的目光,反而捏他的下巴捏得更加紧,两人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情态对视。
“我只是……我只是喜欢你,不是你喜欢狗的那种喜欢,是爱慕。”沈明还是率先垮下台,眼泪如泄洪的大坝,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,“可是,我不能放弃自己的前程,我不能自私到一意孤行,我知道你不爱我,抛开一切我们只是普通又简单的性伴,是我不配爱。”
把压抑了三年的话,在这样的情形下沈明终于说出口,眼泪浸湿了整张脸,那张脸也并不好看。
谢和歌蹲下身子,用烫伤的手轻轻抚摸着刚刚被自己扇过的脸,那地方被眼泪浇过显得灼热,“你要知道,我也是个自私的人。”
自己从出生就随心所欲,一直标榜着自由的标杆,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放弃人格的,没有任何责任感的去追寻自由,何尝不是一种一意孤行呢,他有点感慨地说着,“抛开身份,我们都是人,人啊,这辈子最好只爱自己。”
“沈明,你要做自己的神明。”
谢和歌帮着沈明打点操办了很多出国的相关事宜,从签证护照落实,再到订机票。沈明本来想拒绝,但谢和歌这次并没有在生活开支上遂他的愿,“马上就走了,主人再不送送小狗,那简直是太无情了。”
“您这样会让我更舍不得。”沈明也终于可以轻松地说出这句话。
离开的那天,沈明在机场门口拜别父母,谢和歌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方便见面,所以很财大气粗又奢侈地买了同一家航班的机票,专门在商务舱休息室搭建了一个特别的会话场景。
谢和歌本来没有想带厉霄来,他也知道两个人从来都看不对付,干脆就不提了,结果沈明却主动说想见见厉霄。
三个人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,谢和歌和厉霄坐在一起,与沈明面对面坐着表情坦荡,淡然,轻松,也有着送别的愁怅。
时间正像一个趋炎附势的主人,对于一个临去的客人不过和他略微握握手,对于一个新来的客人,却伸开了两臂,飞也似的过去抱住他;欢迎是永远含笑的,告别总是带着叹息。
沈明从随行的背包里拿出两样东西,一封信,和那个自己带了三年的项圈,双手递给谢和歌。
厉霄有一点兴奋地想要立刻拆开那封信,谢和歌狠狠一拍,才有点委屈地收回那只手。
沈明笑笑,“我也给厉霄准备了离别礼物。”他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数学科,“这是本好书,谢谢你帮我敞开心扉。”
“我他妈也谢谢你。”厉霄在谢和歌瞪过来的不容拒绝的眼神中,逼不得已的收下了那本书,光是封面就让他愁怅万分,一时间都在怀疑这是不是沈明在伺机报复。
“没事儿,你放心,他写不完这本书这信我不让他看。”谢和歌调笑着,拍拍厉霄的肩膀加以鼓励。
沈明有点忧伤,却也迎合地笑笑,“我还有一个小请求,也请主人在我离开了之后再看,这信写得像情书一样,我有点难为情。”
谢和歌点头应允,随即又说了点儿正事,“国外如果生活上有问题,尽管联系我。”还没等他应答,随即广播中响起了登机的提示音。
“去吧。”谢和歌坐在原地挥了挥手再见。
沈明说了声主人再见,在地勤人员帮忙扶持行李的带领下,走进了茫茫人海。
“哎呀,整得好感动的样子。”厉霄看沈明走远之后,不禁内心咋舌感慨,看着手里的那本五三脑子已经开始冒烟了,“走也走不彻底,还给你手上留下那么一块烫伤。”
“得了,人都走了就别吃醋了。”谢和歌拍拍厉霄的大腿,没好气地捏了一把示意让他收敛点。
飘忽的视线从金色的狗牌最后落到那封信上,看着周围那些渐行渐远的人,谢和歌一把推开一旁好奇的厉霄,兀自打开那封信。
谢和歌亲启。
主人:
展信佳,见字如晤。
这封信是我在我们敞开心扉的那个夜晚写下的,这个时候我相信我们都已经做好了相互告别的准备。
您提出的邀请很诱人,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永远留在您身边,您很优秀值得许多人喜欢,也值得许多人去爱。
可能在别人看来,或者在您玩过的其他狗狗眼中,都觉得您是一个自私自利,独断专行,贪玩享乐的利己主义者,可是我并不这么觉得。
大概是我太过于看重自己了,我觉得这三年从与您相识,相见